缘起于此
我很羡慕那些出生在大城市里的女孩,她们的生活很单纯。即使是有忧伤的时刻,也能有一个洋娃娃抱着。
不像我,在骨子里有深深的自卑。我的老家在湖北秭归。家里穷,供不起我念大学,我只有一个人出来闯荡,自食其力。
我换过很多份工作,餐馆服务员,售货员,直到2003年的1月,我来到了湖北省z市的客运站,负责在车上售票,专跑n市的线。
事情其实说来很平淡。那天正下着大雨,雨真的很大,正好轮到我跟的那趟车出车。
我们的车还没上路,马路边突然冲出了个男人挥舞着手要拦车。这个男人上了车,我才看清,他身上都湿透了,样子非常狼狈,还拎着个鼓鼓的包。他操一口普通话,说是要去n市。
那天,车走了一路,我和他也聊了一路。从他口中我得知,他在n市做海鲜生意,大我9岁,目前还是单身。
车快到站时,我俩却都还谈得意犹未尽。他一直意味深长地望着我,慢慢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塞到我手里,说:“我会常坐你的车的,你可以按上面的电话找到我。”说完,他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刹那间,我心慌得不知所以,握着那张名片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我努力看清了名片上他的名字,他叫宇平(化名)。
那以后,我按名片上的电话,试探性地给宇平的手机发了条消息,他很快便回复了我,似乎已经期待已久我的音讯。我们开始了热烈的短信联络。
一个人漂流在外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令我如此怦然心动过。别看宇平长得一副硬汉的样子,可他对我却是心思缜密、体贴入微。
宇平说,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定我了,我将会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一个月后,在我生日的那天晚上,宇平来为我庆祝,当他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惊呆了,在他身后堆满了一地的玫瑰。
怒放的红玫瑰,同事们艳羡的眼神,一切都已不言而喻,幸福是如此突如其来。那一夜,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了宇平。
心如刀绞
我们在一起同居了一年多,宇平的生意总是很忙,他老出差。可我不怪他,因为我深信,宇平的心里始终是装着我的。
2004年上半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害怕,宇平当时又在外地,我打电话告诉宇平,我说,糟了,我怀孕了。
宇平电话那头里的声音很嘈杂,他大声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大声说,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他说,你骗我,我不相信。我的眼泪差点要掉下来,我说,宇平,我怎么会骗你,我真的怀孕了。
你骗我,他反复说着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一片忙音,我再打,已经关机了。
宇平的手机关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除了上班,我剩下的事情就是不停地给宇平的手机拨电话。
我知道宇平为什么不敢开机,曾经有宇平的朋友背地里告诉我,其实宇平已经结婚了,可我当时不相信,宇平是那么好,我骂走了他的朋友。现在,我终于喝下了我自己酿的这杯苦酒。
半个月后的一天,宇平的手机竟然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宇平的老婆,她并没有问我是谁,只是淡淡地说,你找宇平有事吧,我喊他过来。
半晌,宇平才接了电话。我说,宇平,我熬不住了,我得把孩子打掉。宇平沉默了一会,闷闷地说,那你自己要小心。
我哭着说,“宇平,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能不能到医院陪我,一会儿就好。”他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是干吗,别哭哭啼啼的,好了,不说了,再说我老婆会生气的,挂吧挂吧。”
万般无奈之下,我一个人到医院做了手术。
一错再错
我恨宇平,恨他的不负责任,恨他的懦弱,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那些蜜语甜言转眼间都成了虚伪的幌子。
我恨他,可我还是抑制不住地去思念他,联系他。我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傻,被伤害了一次,难道还要一错再错?
可是只要一见到宇平,我就像是被魔鬼附了身,他过去的那些种种作为,我都可以原谅,都可以放下,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结果,我又一次因为他怀孕了。知道我又怀孕了,宇平望着我,说:“怎么办?”我平静地说:“打掉。”
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医院。从医院回来后,我一个人关在家里想了很久,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试着忘记宇平,为了做得更彻底,我换掉了手机号。
很快,我新交了一个男友。宇平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消息,问到了我的新手机号,他打电话给我,说:“素颜,既然你找到了属于你的幸福,我祝福你,我不会去破坏你的。”说完,我俩都哭了。
宇平的那一次电话,再一次在我心底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之后,宇平隔三差五地便给我打电话汇报他的近况。时间长了,也激起了我的新男友的不满。
一天晚上,宇平和朋友喝醉了,他又给我打电话,宇平带着哭腔哑着嗓子说,我完了,素颜,看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素颜,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回来……我也哭了,我说,我只要你离婚。他说,会的,我会的。
为了宇平的这句“我会的”,我等了好久,才千辛万苦等来了他这句话,我不会再放弃了。这样,我离开了新交的男友,又回到了宇平身边。
旧梦已逝
宇平没有像他允诺的那样迅速离婚,可他也没有再回到和他老婆的那个家,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后,宇平的脾气突然变得很坏。他老是怒气冲冲的,一生气就摔家里的东西,光手机他就摔坏了两部。发泄完后,他总是很颓然地坐在地板上抽烟,一支接一支。
宇平还变得特别爱翻我的手机,警觉地问我东问我西。我们每次都气得大吵,我生气了不说话,宇平又像哄孩子一样地逗我笑。
我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了今年。前几个月,宇平在外出差,我打他手机找他,居然又是一个女人接的,声音很年轻。
事后,宇平并没有打电话来解释什么。我想,我们这次是真的崩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几天,我意外地接到了宇平的电话,他说他出了车祸。我大吃一惊,问:“你在哪个医院,撞得怎么样了?”宇平说:“还好,只是小腿折了。素颜,我想你了。”
宇平的那句“我想你了”,听起来感觉是那么似曾相识,他也说过他会离婚,可我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冷冷地说:“都别说了,你出了车祸,关我什么事。”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坦然地放下电话,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矛盾,复杂。到底他伤得怎么样了,身边没一个人照顾怎么办。回到他身边吧,我已经错了这么多次了,我不想再错下去;不回去,可我又实在是放不下他。
这些天来,我过得十分痛苦,人也瘦了一圈,内心的挣扎,没有人能理解,究竟这一次,我该怎么办?
(责任编辑:谭静宇)
39健康网(www.39.net)专稿,未经书面授权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