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医生 找医院 查疾病 症状自查 药品通 健康笔记

一个弃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道

2010-05-08 07:00:0039健康网社区
栏目关注:
核心提示:初进军营的兴奋在第二天就被现实的残酷代替。不能化妆,不能留长发,潮湿炎热的气候甚至让我“毁”了容:从没长过青春痘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疙瘩和雀斑。更苦的还在后面。

  青春普通而甜蜜

  1999年7月,从昆明医学院毕业后,我放弃昆明一家公立医院的邀请,转而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边防武警。参军,是我多年的梦想。

  初进军营的兴奋在第二天就被现实的残酷代替。不能化妆,不能留长发,潮湿炎热的气候甚至让我“毁”了容:从没长过青春痘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疙瘩和雀斑。更苦的还在后面。上岗前的训练内容几乎全在深山野林中进行,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我天天抹眼泪。但当长官宣布我通过测试被分配到堵卡岗位上、专与境内外毒贩打交道时,军人的责任与荣誉感很快就抵消了那些委屈。

  甜蜜的爱情接踵而至。假期回家时,我交到了男友。他在事业单位工作,相貌英俊。一个月的假期结束后,我们继续通过鸿雁传书。

  “小燕子,执行任务时你要注意安全。”“小燕子,我等待着你快快飞回我的身边。”那些甜蜜得肉麻的信让我下定决心:一旦服役期满,我就要披上婚妙,做他最艳丽的新娘。

  路边的弃婴

  甜蜜却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弃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道。

  1999年11月,完成堵卡任务后我们步行回营房,在崎岖的山路旁发现一块土布加棕树叶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小脸青紫,呼吸微弱,连哭也哭不出来。

  在边境,常有狠心的父母因家贫而抛弃刚出生的孩子。我遭遇上了,才知道那股冲击力有多大。小小的婴儿紧紧贴在我的胸口,悲悯的情怀漫遍全身,泪水悄悄涌出我的眼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缘”。

  我和战友将孩子抱回营房,给她喂开水和牛奶,给她洗热水澡,用干净的布将她包得暖暖和和。按照惯例,这类弃婴应该送往孤儿院。可就在放下她的刹那,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失落。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我的手已经习惯了她的温度和重量。我没办法忘记襁褓里的小脸冲我笑的那幅画面。

  22岁,我身体里的母性被唤醒。我想收养她。

  未婚妈妈不孝女

  我通过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父母,几秒钟的停顿后,电话那头是母亲的尖叫声:“你疯了啊!”

  电话里无法说服我,父母又辗转乘车来到哨所给我做思想工作。“燕子,爸妈知道你善良,可是一个姑娘家就有个孩子会引来风言风语,这孩子还是送到福利院吧。”他们是传统的人,而这个社会也没开放到任由黄花闺女当单身母亲的程度。我才22岁,他们没法看着我被一个陌生的弃婴毁掉大好前途。

  看着父母日渐枯萎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焦急,我妥协了。我们一家三口抱着小婴儿去了福利院。襁褓即将从我的臂弯里转移到工作人员手上时,她仿佛意识到自己要被二次抛弃似的,大哭不止。凄厉的哭声揪紧了我的心脏,我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怀里的孩子。

  父母伤心地离开了。母亲不想看到那孩子,只在电话多次要我将她送走,严肃的父亲则以断绝父女关系相挟。我的朋友们曾问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值得让你如此伤害父母吗?我不敢回答。

  我对不起父母,自私的我总以为时间可以修复所有的伤害,父母终会原谅他们不孝的女儿。可每次回想起妈妈临走前欲言又止的伤心表情,我忍不住还是会后悔。如果这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让事情变得两全其美,该多好。

  爱情鸡飞蛋打

  爱情里没有秘密,收养的事我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告诉他。他只说了两句话:“什么?”声音里透着震惊。沉默几分钟后,“你把孩子带回昆明来我看看。”

  第二天,我抱着孩子去了昆明。在车站,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我和熟睡的女儿,然后招来出租车带着我们去了医院,直奔院里的“亲子鉴定中心”。

  他不相信孩子是弃婴!所有的幻想在那一刻破裂。我的大脑一片混乱,除了反复强调“这孩子真是捡来的!有战友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再找不到其他的话为自己辩白。“你要是清白的,还怕鉴定结果吗。”他淡淡地回应我的辩白。

  鉴定结果证明孩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男友脸上重现笑容,他像以前一样亲切地搭上我的肩,甚至兴起逗弄孩子的玩心。

  有了裂痕的爱情不能维系了。我带着孩子回到哨卡,一个月后,他又来电话,吞吞吐吐告诉我:有一对不育夫妇想要个孩子。“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失去亲情后,失去爱情也不过是痛上加痛。我承认自己当时怀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至今无法忘记在医院里遭受的屈辱:过往的人们投来或疑惑或恍悟的眼光,习惯了边境哨卡单纯的工作环境,这些眼光让我浑身颤抖,像一只孤军奋战竖起毛的猫。

  房子≠家

  服役期满后,我选择继续留在哨卡。缉毒工作不分昼夜,经常与死神打交道的我们容不得分心。追捕毒贩时,我遭遇过惨烈的车祸,昏迷几天几夜后又在女儿的哭声中睁开眼;也曾与毒犯近距离枪战,身负重伤,可最后我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现在,我32岁,不再青春靓丽。期间我也相过几次亲,对方听说我是个出生入死、与相夫教子无缘的女警察时就打了退堂鼓。而不在乎我职业的男人,当听说我是个单亲母亲时,立刻说“抱歉”。

  迄今,我的所有财产就是一套在昆明的房子,以及女儿。

  和同事们相比,有女儿相伴的我绝不是最孤独的那个。几百公里的边境线上,30岁以上的边防武警们无论男女,鲜有结婚者,甚至不少人连恋爱是什么味道都不曾尝过。特殊的工作性质,难以预料结果的生死,长年和高山密林、毒犯打交道,与正常人相去甚远的生活环境,狭窄的人际圈子,这些都增加了我们寻找爱情的难度。

  我不止一次想:这辈子就和女儿相守到老好了,既然男人看不上我,那我就安心过没有男人的生活。这种想法麻痹了自己十年,然而前不久,在昆明友人的聚会上,我被一对80后小夫妻深深触动。

  妻子没有工作,两口子靠丈夫不多的薪水过活。饭桌上,丈夫给妻子夹她喜欢吃的菜,给孩子抹去嘴角的汤水,细腻的举动渗透出对妻儿发自内心的爱。潮水般的孤独感迅速将我淹没,内心是停不住的酸楚。我在洗手间里掩面而泣,好半天才恢复常态。

  回避了10年,我不能再逃避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外人眼中,我是坚毅的女警,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但我是女人,外表越坚强,心便越脆弱。我渴望有一个宽阔胸怀的男人与我一起抚养女儿、为我挡住外面的风雨撑起这个家。

  在哨卡里,女儿不止一次问我:“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我习惯以沉默为回答,或者岔开话题。我不能告诉她是一个弃婴,也不能给她找个爸爸。

  我最怕看电视剧,里面那些甜甜蜜蜜缠绵的情侣总是让我的心涌上酸楚;更怕参加婚礼,那些热热闹闹的场景总是深深地刺痛我的眼,我的心;也怕参加亲友的聚会,那些怜悯的眼神和同情的安慰让我有种自卑,觉得自己就像有着某种缺陷。

  我只能在QQ空间里发泄内心的孤独。留言的人很多,但生活在城市的他们如何能理解我长年“隔离”在边境线上的寂寞感;甚至有人以幸灾乐祸的语气嘲讽我当初的选择,在这些年轻人眼中,一个弃婴根本不值得我付出爱心,付出了,便应当承受“报应”。面对这样的误解,我只能苦笑。

  我是一个边防女警,是一个单亲母亲,这样的我,真的与爱情无缘?

(实习编辑:嘉瑶)

39健康网(www.39.net)专稿,未经书面授权请勿转载。

39健康网专业医疗保健信息平台 优质健康资讯门户网站  

中国领先的健康门户网站,中国互联网百强,于2000年3月9日开通,中国历史悠久、规模最大、拥有丰富内容与庞大用户的健康平台。多年来,在健康资讯、名医问答、就医用药信息查询等方面持续领先,引领在线健康信息,月度覆盖超4亿用户。

健康资讯推荐
特别策划
推荐专家更多
  • 焦娇主治医师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擅长领域:多囊卵巢综合征,HPV,月经不调,肥胖,胰岛素抵抗,更年期综合征,盆腔炎

  • 张贵宇主任医师济南复大肿瘤医院

    擅长领域:子宫颈癌、内膜癌和卵巢癌等妇科恶性肿瘤的手术治疗以及子宫内膜异位症的治疗。

  • 郭淑丽主任医师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

    擅长领域:济南不孕不育、妇科常见疾病及疑难疾病的诊疗,妇科肿瘤的宫、腹腔镜微创手术治疗及子宫脱垂等疾病的阴式手术治疗,子宫出血性疾病的热球治疗

推荐医院更多
举报/反馈
链接地址:*
举报内容问题:*请选择举报类型
原创文章链接:
其他理由:
更多问题及建议:
联系方式: